王老师
回答题目:2621条
《巴黎圣母院》中的一段名言.
爱情是什么?
是一道神奇的加法:一个思念加上一个思念,就能变成十五的月亮.
是一轮非凡的听力:即使隔着千山万水,也能听到彼此的激动的心跳.
是一串美妙的语言:可以是柔情似水,如同烟波,也可以风风火火,惊天动地.
是一把牢固的锁:它把亲密恋人如情如语的话,锁进记忆的梦里.
是一种特等的信函:装在里面的是一个甜甜的吻,寄出去的是一个亲亲的问候.
《巴黎圣母院》第四卷第三章
很难形容他在那些钟乐齐奏的日子里享有的那种欢乐.每当副主教放开他,向他说“去吧”的时候,他爬上钟楼的螺旋梯比别人下来还快.他气喘吁吁地跑进放那口大钟的房间,沉思地、爱抚地向那口大钟凝视了一会,接着就温柔地向它说话,用手拍拍它,好像对待一匹就要开始一次长途驰骋的好马,他对那口钟即将开始的辛劳表示怜惜.这样抚慰了一番之后,他便吼叫一声,召唤下一层楼里其余的钟开始行动,它们都在粗绳上挂着.绞盘响了,巨大的圆形金属物就慢慢晃动起来.“哇!”他忽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和大叫,这时钟的动荡越来越快,当大钟的摇摆到了一个更大的幅度时,伽西莫多的眼睛也就睁得更大更亮.最后大合奏开始了,整座钟塔都在震动,木架、铅板、石块,全都同时咆哮起来,从底层的木桩一直响到塔顶的栏杆.于是伽西莫多快乐得嘴里冒出白沫,走过来又走过去,从头到脚都同钟塔一起战栗.那口大钟开放了,疯狂了,把它巨大的铜喉咙向钟塔的左右两廊晃动,发出一阵暴风雨般的奏鸣,四里之外都能听到,伽西莫多在那张开的喉咙跟前,随着钟的来回摆动蹲下去又站起来,他吸着它那令人惊讶的气息,一会儿看看离他二百法尺以下的那个深处,一会儿望望那每分钟都在他耳朵里震响的巨大的铜舌,那是他惟一听得见的话语,惟一能扰乱他那绝对寂静的心灵的声音,他在那里把自己舒展开来,就像鸟儿在阳光里展开翅膀一样.钟的狂热突然感染了他,他的眼光变得非常奇特,像蜘蛛守候虫豸一般,他等钟荡回来的时候一下子扑上去吊在钟上,于是他在空中高悬,同钟一道拼命地摇来荡去,抓住那空中怪物的两只耳朵,双膝靠着它,双脚踏着它,用自己身体的重量使那口钟摇荡得加倍的快.这时那座钟塔震动起来了,他呢,吼叫着,磨着牙齿,他的头发根根直竖,胸膛里发出拉风箱一般的响声,眼睛里射出光芒,那口古怪的大钟就在他下面喘息地嘶鸣,于是,那既不是圣母院的钟也不是伽西莫多了,却成了一个梦境,一股旋风,一阵暴雨,一种在喧嚣之上的昏晕,成了一个紧抓住飞行物体的幽灵,一个半身是人半身是钟的怪物,一个附在大铜怪身上的阿斯朵甫.
他想像她或许又回来了,一位仁慈的天使一定把她带回来了,这小屋子这么沉静,这么稳固,这么可爱,不会没有她在里面的,他不敢向前再走一步,唯恐他的幻想破灭.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是的,她也许还在睡觉,或者在祈告.不要去惊动她.”
这里节选的部分包含三个场面(格雷勿方场、刑场和教堂塔楼)、四个主要人物(吉卜西少女爱斯梅哈尔达、爱斯梅哈尔达母亲、敲钟人加西莫多和副主教克罗德)、两次激烈的矛盾冲突(爱斯梅哈尔达与克罗德、加西莫多与克罗德).善与恶两股势力都充分地表现了各自的本性.恶势力尽管可以得逞一时,却终将招来覆灭的命运,体现作者的因果报应思想和伦理主义倾向.
阅读时,注意通过人物的言行、心理、外貌描写把握人物的性格,不妨动笔做一些评点.如果对《巴黎圣母院》不熟悉,可以先阅读作品简介.
第 十 一 卷
一、小鞋
……
那可怜的吉卜西[〔吉卜西〕现在通译“吉卜赛”.]女郎看见自己同陌生人单独在一起,不禁战栗.她想说话,想呼喊,想叫呼甘果瓦,但是她的舌头在口里钉牢了似的,嘴唇上发不出一点声音.忽然她觉得陌生人把手放在她的手上.这是一只冰冷的有力的手.她的牙齿打战,她变得比那照着她的月光还要苍白.那个人一言不发,拖着她大步地往格雷勿方场走去.在那一会,她模糊地觉得宿命是一种不可抵抗的力量.她再也没有力气,她听任人拖曳,他走着而她跟在后面跑着.那码头在这一带是往上升的,但她却觉得好像在走下一个斜坡呢.
她四面观看.没有一个行人,码头是完全荒凉的.她听不到一点声息,除了那火光红红的纷扰的城区而外,别处一无人声,她和城区仅仅由塞伦河一道水流隔开着,她的名字和喊着处死她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巴黎其余的地方,就像大堆的阴影一样铺展在她的四周.
这时那陌生人依旧同样沉默同样迅速地拖着她走,她脑子里记不起她走着的是什么地方.经过一个有灯光的窗户的时候,她挣扎了一下,突然叫喊道:“救命呀!”
住在那窗户里的小市民就把窗子开了,穿着衬衣,手里拿着灯出现在窗口上,犹豫不决地望着码头,说了几句话——她没有听到,——依旧把窗帘放下了.这是最后一线希望之光熄灭了.
黑衣人还是不发一言,他把她握得更紧,开始走得更快.她也不抵抗了,颓丧地跟着他.
她不时地集中一点力气,用被崎岖的路和气喘截得断断续续的声音问道:“你是谁?你是谁?”他毫不回答.
他们就这样沿着码头走,到了一个相当大的广场,有一点点月光,那就是格雷勿方场.可以看见广场的当中有一个黑十字架一类的东西直立着.那就是绞架,她认出了这一切,便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了.
那个人停步了,转身向着她,把头巾揭开——“啊,”她吓呆了,吃吃地说:“我就知道还是他啊!”
他就是那个牧师.他看起来倒像是他的鬼魂.那是因为月光的关系,在这种月光下,一切事物都好像幽灵.
“听着,”他向她道,她一听到她已长久没有听到的这种阴惨的声调就战栗起来.那人接着说下去,他心灵里有着深深的震动,气喘地用很短的句子,一句一顿地说:“听着,我们在这里了.我要和你说话,这里是格雷勿,这是那尽头处,定数把我们放在一起.我要决定你的生死,你呢,你要决定我的灵魂.这里只是一个广场,一个深夜,此处看不见什么东西.听我说吧.我要告诉你……首先不要向我说起你的法比(这样说着,他走来走去,好像一个不能停留的人一样,他把她拉到面前),不要向我说到他.知道吗?要是你说出了那个名字,我不知道我会作什么,但一定会作出可怕的事情.”
说完了这些话,他就好像一个寻着了重心的身体,又复站着不动了.但是他的话没有平息他些微的激动.他的声音愈来愈低了.
“不要这样回过头去.听我说,这是一桩严肃的事情.首先,我要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敢向你发誓,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可笑.——我在说些什么啊?给我提一提吧,啊?——那国会下了一道依旧要把你处死的命令.我刚刚把你从他们手里救出来了.可是他们还在那儿追寻你,看吧.”
他指着那城区,那里真的还在继续搜捕.喊声渐渐近了.格雷勿正对面的那座陆军中尉的房屋的塔上,布满了声音和火光,看得见一些兵士在对岸上跑着,拿着火把,嘴里喊着:“吉卜西女子!吉卜西女子在哪儿?处死她!处死她!”
“你看得清楚,他们在追捕你呢,你知道我没有说谎.我呢,我爱你,——别把口张开,如果你要说你恨我,不如别说,我已决定不再听这种话了.——我刚才救了你.——先让我说完啊,——我还可以完全救你.我一切都准备好了.这要看你是否愿意.只要你愿意,我就能办到.”
他又暴躁地停住,说道:“不,不是这样说法.”
于是他又开步跑,也叫她跟着跑,因为他一直没有放开她;他走到绞架右侧,用手指给她看:“在它和我中间任你选择一个.”他冷冷地说.
她挣脱他的手,跪倒在绞架下面,抱着那阴惨的柱子.接着她把美丽的头回过一半来,从肩头上望着那个牧师.她的样子真像是一个圣处女跪在十字架下面呢.那牧师还是站着不动,手指依旧指着绞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就像一尊塑像.
最后那吉卜西女孩向他说:“它还没有你使我害怕.”
于是他慢慢地垂下手臂,带着深深的悲苦望着地上:“要是这些石头能够说话,是哪,它们一定会说我是一个不幸的男子呢.”
他又说刽子手依旧扛着那个少女,升到梯子上去.
二、La Creatura Bella Bianco Vestita[意大利文,意即穿白衣服的美人.]——但丁
当加西莫多走进小屋子,看见那里已经空无一人,那吉卜西女郎不在那儿,知道他替她防御的时候,人家把她抢走了,他又吃惊又痛苦地用两只手扯着头发.接着他便跑遍教堂去找寻他的波西米女郎,从每一道墙角里迸出奇怪的叫声,把手中的红头发撒了一地.这正是那些皇家弓箭手胜利地走进圣母院,也去寻找那吉卜西女郎的时候.加西莫多帮着他们,那可怜的聋子,一点不怀疑他们的恶意;他以为吉卜西女郎的敌人是那些流浪人呢.他亲自带领着特里斯丹·雷赫米特到每个可能躲藏的地方去找,替他开开那些秘密的门,那些祭坛的夹层,那些朝里的圣器房,如果那不幸的女孩还在那儿,那把她交出来的会正是他呢.当特里斯丹什么也没有找到而厌烦起来的时候(他是难得不厌烦的),加西莫多就独自个去做.他在教堂里找了二十遍,一百遍,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从上到下,爬上去,走下来,跑着,唤着,喊着,叫着,搜寻着,探寻着,把头伸到每一个洞子里去望一望,把火把伸到每一个穴窝下面去照一照,失望着,疯狂着.一只失掉了雌鸡的雄鸡的吼叫也不会比他更厉害,目光也不会比他的更凶野.最后,当他确定——十分确定她不复在那儿了,一切都完了,人家把她捉去了,他便慢慢地爬上塔上的楼梯,这道楼梯,他把她救进教堂的那天曾经带着那样的狂热和胜利的喜悦踏上过的.他重新经过这儿,把头低着,而不作声,也不流泪,甚至也不呼吸.教堂重新荒凉起来,重又堕入了它的沉寂.弓箭手们离开它到城区里去追捕那个妖女去了.加西莫多独自留在这所一会儿之前还是如此闹嚷嚷地被攻打着的庞大的教堂里,重新走上通到那吉卜西女郎在他的保护之下在那儿睡了好几个礼拜的小屋子的那条路.往那里走近的时候,他想着也许还能再找到她.他走到教堂旁边的走廊转角处的时候,他看见那个窄小的小屋子和它的小窗儿小门儿,在一个大拱柱下面,好像树枝上的鸟窠一样,那可怜的人的心便支持不住了,他靠在一根柱子上以免跌倒.他想像她或许又回来了,一位仁慈的天使一定把她带回来了,这小屋子这么沉静,这么稳固,这么可爱,不会没有她在里面的,他不敢向前再走一步,唯恐他的幻想破灭.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是的,她也许还在睡觉,或者在祈告.不要去惊动她.”
最后他集中所有的勇气,用脚尖向前走去,他望了一望,他走了进去.空的!那小屋子仍然是空的.那可怜的聋子在那小屋里慢慢地走了一圈,把床掀起看看床底下,好像她能够躲在垫褥和地板之间似的,于是他摇摇头发起呆来.忽然他气忿忿地用脚把火把踏灭了,不说一句话,也不叹一口气,用力拼命把头往墙上一碰,便晕倒在地上.
当他清醒转来,他就扑到床上,在那床上打滚,疯狂地吻着她睡过的尚带微温的地方,他一动不动地,好像停止了呼吸似的,在那儿呆了几分钟,接着又站起来,满脸是汗,气喘着,昏迷着,敲钟一样平匀地把头向墙上碰去,好像决心要把头碰破.最后他又力竭地跌倒了一次;他用膝盖一步一移地走出那小屋子,失望地蹲在门对面.他就这样毫不动弹地在那儿呆了一个多钟头,眼睛盯住那荒凉的小屋子,比一个坐在一只空空的摇篮和一个装着她孩子的棺材之间的母亲的眼睛还要凄惨,还要昏沉.他什么也不说;久久地才有一个厉害的呜咽使他全身震动,但那是没有眼泪的,好像夏天的没有声音的闪电.
似乎是当他在他孤寂的想像里思索到底是什么意外把吉卜西女郎带走了的时候,他想起了副主教.他记起只有多姆·克罗德一个人有通到塔上的楼梯的钥匙,他记起副主教对那少女的黑夜的偷袭,第一次他帮助过他,第二次他阻止了他.他记起了成千的细节详情,对于副主教把那吉卜西女郎抢去了的事便不再置疑.可是他对于那牧师这样崇敬,他对这人的感恩、崇拜和爱慕,已经深深印到心里,甚至就在此刻,他还在抵抗着失望和妒忌的爪甲呢.
他想到那是副主教干的事,他对别人所怀的满腔愤怒和怨毒,这时便一齐向着克罗德·孚罗诺,使这可怜的聋子愈加痛苦.
当他的思想这样贯注在那牧师身上的时候,那些穹窿的柱子已经在曙光里露出白色,他看见圣母院最高的一层,在牧师室外的栏杆的转角处,有一个人在那儿走着.这个人也是向他这边走来.他认得他.这就是副主教.克罗德用缓慢滞重的步子走着.他走的时候不朝前面看,他是向着靠北的塔走去,但他的脸却转向一边,望着塞伦河的右岸,把头仰得高高的,好像他要从那些屋脊上面望一件什么东西.鹞鹰常常有这种歪斜的姿态,它飞向一处,眼睛却望着别一处.——那牧师就这样在加西莫多上面一层楼上走过了,没有瞧见他.
那聋子被这个突然的出现惊呆了,他望着那牧师走进北塔上那个楼门里去了.读者知道这座塔上是可以望见市区旅店的.加西莫多立起来跟随着副主教走去.
加西莫多因为要知道那牧师为什么到那塔上去,便也爬上了通到那塔上的楼梯.此外,那可怜的敲钟人不知道他要作什么,他加西莫多要说什么,他愿意怎么样.他是满腔愤怒和恐惧.副主教和吉卜西女郎在他心里冲突不已.
当他到了塔顶,还没有走出楼梯的阴影而进入平台之前,他仔细看了看牧师在哪儿.那牧师正背朝着他.钟楼平台四周有露天的栏杆围住.牧师眼睛注视着市区那边,把胸口靠在朝着圣母桥那一面的栏杆上.
加西莫多轻轻走到他背后,去看看他这样注意地望着的是什么.那牧师注意力如此贯注,竟致毫没有听到那聋子走到他的身边.
……
……这种不动和不响的态度中却有着某种可怕的东西,使得那粗野的敲钟人心悖地不敢上前惊动他.只是跟着副主教的视线望去——这也是一种询问副主教的方法,——于是这不幸的聋子的眼光也落到了格雷勿方场上.
他看见副主教望的是什么了.那梯子已靠在那永久的绞架上面.那广场上有几个平民和很多兵士.一个人在石路上拖着一件白色的东西,后面又带着一件黑色的东西.那个人在绞架下停住了.
这时那儿发生了一些加西莫多没有看清楚的事情.这并不是因为他的独眼看不到那么远,而是因为一大堆兵挡住了他的视线,使他不能通通看清.并且这时太阳已经升起,那潮水一样的光线泛滥在地平线上,所有巴黎城中的尖形物,钟楼呀,烟囱呀,三角顶呀,都像同时着了火一般绯红.
这时那个人开始往扶梯上升.他肩头扛着一个女人,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少女,这个少女脖子上有一个活结.加西莫多认得她.那正是她.
那个人这样到了梯子顶上.他把那活绳结整理了一下.这儿那牧师想看得清楚些,就跑到栏杆上去.
这时那个人忽然用脚把梯子一踢,已经好些时候没有呼吸了的加西莫多,看见那不幸的孩子在绳子头上摇晃着,离地有两码高,那个人两脚踏在她的肩头上.那绳子转了几转,加西莫多看见那吉卜西女郎全身起了一阵可怕的抽搐.那牧师这方面呢,他是伸长着脖子,眼睛往外突出,端详着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的可怖的景象,那蜘蛛捕苍蝇的图画.
到了最骇人的一会儿,只见一个魔鬼的笑,一个不复是人类所能有的笑,在那牧师脸上迸发出来.加西莫多听不到那笑声,却看见了那笑容.那敲钟人在那副主教身后退了几步,忽然疯狂地向他扑来,用两只大手朝多姆·克罗德的背一推,把他推到他倚靠着的那儿下面的深深的空处.
那牧师喊了一声:“该死!”就掉下去了